第一章烧纸钱
我今年二十二岁，刚从S市的一个三流大学毕业，正应了那句老话，毕业即失业。没学历没工作经验，也不懂社会上的人情事故，根本就没有正经单位愿意要我。
拿着已经投递过无数次的简历，我极度抑郁的蹲在马路边，忍不住叹了一口气。
此时的眼泪就在眼圈里打转，但却不敢任其流下来。我爹娘走的都早，从小跟着爷爷长大，现在爷爷又生了重病，看病抓药每天都要花很多钱，原本我应该承担起给爷爷养老的责任，现在可倒好，竟连安身立命都做不到。
就在我感觉前路无比晦暗无光的时候，我们学生会的会长给我打来了电话。说学生会有一份有些特殊的工作，需要介绍人去应聘，待遇还挺好的，问我有没有兴趣。
我当即答应了下来，连具体做什么的都没问。毕竟，现在的我能找到一份吃饭的工作，就已经很不错了。
按照他给我的地址，我坐着公交车找了过去，没想到竟然我们学校旧址附近的火葬场招保安。但此时的我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。
“做个自我介绍。”
“我叫秦南，今年二十二岁，毕业于……”
还没等我说完，给我面试的女生就叫停了我。
她直接说道：“行了，不用说那么多，月薪一万，吃住全包。夜班就晚上九点到第二天早上八点，每周日休息，入职一个月给交保险，还有什么问题要问吗？”
“一万！”
我整个人都惊呆了，以为自己听错了，但是面试我的女生接下来的话，却让我更加震惊。
“一万确实有点少，但我们是算工龄工资的，每年涨五千，没问题的话，今天晚上八点半就去值班室报道。”
一万块对我来说简直是一个天文数字，够我爷爷抓上半年的中药，够我家三年饭钱了。
不过，一个保安为什么会有这么高的待遇？火葬场是一个非常特殊的地方，都是给死人服务的，该不会是闹过鬼，招不到人了吧？
刚想到这里，我就莫名的开始感觉脊背发凉，但是面对月薪上万的诱惑，我实难以说不。再说了，我身正不怕影子斜，没做过恶事，还怕恶鬼上门不成。
我把心一横，牙一咬，直接就答应了下来。
“我叫林阳阳，很高兴成为你的同事，不过我们还有一个硬性要求。”
“什么要求。”
“要带你去纹个身。”
纹身！听到这个条件后，我有些发愣，第一次听说做保安需要纹身！
她看出了我的疑惑，当即解释道：“不用多想，你也知道我们这里是火葬场，经常会有一些二流子或者是家属会来闹事，你有个纹身也能震慑住他们。”
火葬场是送死者最后一程的地方，但家长里短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，家属在火葬场就闹起来也是常有是情。但这些都不算什么，最重要的是那些社会二流子，专门赶在死人的时候要债也是有的。
这种事情多了，对火葬场也会有很大的负面影响。
可这个做法的意义真的有她说的那么大吗？真的能震慑住那些找事的人。
更何况，保安得穿工作服吧，还能光膀子上班吗？
不过一个纹身而已，我还是能接受的。
“好，没问题。”
我本想离开之后找个纹身店去纹，没想到林阳阳却说她带我去纹，也省的到外面还得花钱。
虽然心中有所疑惑，火葬场怎么会有纹身的地方，但本着能省就省的想法，我也没有拒绝。但是林阳阳却直接甲将我带进了保安室。
此时的保安室里也就俩人，一个是会和我一个班的小李，另一个是保安队长老杨头，林阳阳就是带我来找他纹身。
我有些不确定的低声问了句为什么要让保安队长来纹。
林阳阳有些神秘的告诉我，只有老杨头纹的才能起作用。
随后，林阳阳就走了，老杨头狠狠的吸了一口汗烟之后，才起身打开柜子从包裹里拿出一个看起来很陈旧的箱子来。
表皮都破的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了。
他打开箱子，拿出一个罗盘，而后问了一嘴我的名字和生辰八字之后就对着罗盘开始念叨起来，最后举着罗盘往我身上比划了几下。
“你应该纹在后背上。”
老杨说着，就让我脱了衣服趴在床上，他又从箱子里拿出了针和墨水。
看到这我不由得心头一紧，要知道现在的纹身很少有手工的了，都是机器作业。
在这样简陋的地方纹，真的没问题吗？
“你叫秦南吧，那我就叫你小南了，你可以叫我杨叔，也可以叫我老杨头。”
“我给你说说咱们这的规矩，你小子可千万被给我左耳进右耳冒。”
在这上夜班的，规矩不算多，主要得记住，半点也不能违背。
“第一条就是晚上七点之后，任何人喊你都不要出去。”
我觉得这一条完全没必要，因为要上夜班，只要正常人都不会出去的吧！
“第二条是从上夜班开始，每隔四个小时就得去外面扫一回地，这里的人都看不得不干净的东西。”
来的时候，我就注意到了，外面有一颗四五人粗的大槐树，现在正是落叶的季节，时时扫扫落叶，维持卫生也是应该的。
老杨一针一针扎在我背上，刚开始还有点疼，后来就麻木了，最后竟是睡着了。
等我醒来的时候，已经是下午六点了。
他给我闻了一个天师钟馗，身形魁梧，眼射威芒，手中一把杀鬼剑，好似闪着寒光。
在宿舍里，我回头看着镜子里的纹身，我都有点胆颤心惊，这太真了。
心道，老杨头这手艺若是放到外面怕是得值老钱了。
又过了一个小时，他就带我去食堂吃饭，我发现其他人看我们的眼光都很奇怪，有甚者看我们走过去，竟然躲得老远。
吃完了饭，老杨给了我一个包，里面是手电筒，对讲机，还有一套工作服。
让我纳闷的是保安服竟不是外边常见的那种，而是一套中山装。
八点半，老杨头带着我来到了值班室，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了一声极不适合这里的女声。
老杨头黑着脸走了进去，对着值班的小李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骂。
可小李却不以为意，笑嘻嘻的跟老李说反正是白班，能有个啥事！
见老杨头的脸依旧铁青着，小李便将目光转向了我。
“你就是跟我搭班的吧！”
我赶尽上前点头做了个自我介绍，让他叫我小南就行。
“嘿嘿，你这孩子懂事，我喜欢。不过你可别学我，夜班可不能随便看，守好规矩，没啥事，就一个晚上，挺挺就过去了。”
小李说完之后，把值班表给交给我就走了。老杨头无比严肃的告诉我，晚上不比白天，让我一定要守那两条规矩，扫地的事绝对不能忘记。
老杨走后，我就拿出手机设置好了闹钟。
凌晨一点，闹铃响了，我不敢耽搁，拿着扫把就去了外面扫地。
大概一刻钟吧，我终于扫干净了落叶，但就在我准备回去的时候，一阵冷风吹过，几片叶子在我眼前飘落。
我没打算继续扫，毕竟现在这个落叶的季节，多长时间都扫不干净的。
但我一抬头，却看到了大门处蹲着一个身穿黑褂的老头，脸上布满了皱纹，一双黑漆漆的小眼直勾勾的盯着我看。
我被他看的忍不住打了个冷颤。
“大爷，你有啥事吗？这里晚上不开门。”
他没搭理我，最后看了我一眼转身就走了。
我虽然觉得奇怪，但也没多想，直接回值班室玩手机去了。
后半夜明显比前半夜冷了不少，我摘下墙上挂着的大衣裹在身上。
又过了差不多一个来小时，我一抬头竟然看到了门外有火光。
害怕着火了，我赶尽拿着手电跑了出去，却看到那个老爷子在门口烧纸。
“唉唉唉！你大晚上的在这烧纸，这不是给我找不痛快吗，万一着个火怎么办。”
老爷子缓缓抬头，阴恻恻的看着我，咧着嘴角说道：“这不是纸，这是钱。”
我嘴角抽搐，不知道说什么好，心想这老头有病。
但当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百元大钞的时候，我惊呆了。
“哎哎哎，大爷，你这不是祸害人吗？”我忍不住说道，实则是心疼不已，那么多钱，得够我赚多长时间啊！
“你也想要啊，那就等我烧完了，自己拿点。”
我暗骂他神经病，大晚上的真特么晦气，有钱烧的，不知道咋的好了。
但他在门外烧的不归我管，我也不好说什么，就直接回值班室了。
那老头少了半个点才步履盘缠的离开，临走还回头往我值班室的方向看了一眼。
我正摸着这点烧了多少钱啊！这也不是富人区，怎么这么有钱。
就在这时，一个身形瘦弱的女孩跑了过来，站在门外看了看，好像在找什么。
最后冲着我值班室的方向挥了挥手，大声喊道：“大哥，你在这值班，看到我爹没。”
她爹，我寻思着应该是刚才烧钱的那个大爷，便回答道：“是不是已给穿着小褂的老头，他刚走没多会。”
“那他给烧钱没。”
我点了点头，指了指那一堆灰没说话。
女孩跑过去，捞起一把灰，十分开心的跑到门口，隔着铁窗递给我，说道：“那，见者有份，这是给你的。”
我暗骂这爷俩是不是有病，我要灰干啥。
“不用，不用，我要灰干啥。”
却见那女孩摇摇头，用眼神示意我往她手上看。
这不看不要紧，一看吓一跳啊！她手上的哪里是灰烬哩，分明是一张张崭新的钞票啊。
我今年二十二岁，刚从S市的一个三流大学毕业，正应了那句老话，毕业即失业。没学历没工作经验，也不懂社会上的人情事故，根本就没有正经单位愿意要我。
拿着已经投递过无数次的简历，我极度抑郁的蹲在马路边，忍不住叹了一口气。
此时的眼泪就在眼圈里打转，但却不敢任其流下来。我爹娘走的都早，从小跟着爷爷长大，现在爷爷又生了重病，看病抓药每天都要花很多钱，原本我应该承担起给爷爷养老的责任，现在可倒好，竟连安身立命都做不到。
就在我感觉前路无比晦暗无光的时候，我们学生会的会长给我打来了电话。说学生会有一份有些特殊的工作，需要介绍人去应聘，待遇还挺好的，问我有没有兴趣。
我当即答应了下来，连具体做什么的都没问。毕竟，现在的我能找到一份吃饭的工作，就已经很不错了。
按照他给我的地址，我坐着公交车找了过去，没想到竟然我们学校旧址附近的火葬场招保安。但此时的我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。
“做个自我介绍。”
“我叫秦南，今年二十二岁，毕业于……”
还没等我说完，给我面试的女生就叫停了我。
她直接说道：“行了，不用说那么多，月薪一万，吃住全包。夜班就晚上九点到第二天早上八点，每周日休息，入职一个月给交保险，还有什么问题要问吗？”
“一万！”
我整个人都惊呆了，以为自己听错了，但是面试我的女生接下来的话，却让我更加震惊。
“一万确实有点少，但我们是算工龄工资的，每年涨五千，没问题的话，今天晚上八点半就去值班室报道。”
一万块对我来说简直是一个天文数字，够我爷爷抓上半年的中药，够我家三年饭钱了。
不过，一个保安为什么会有这么高的待遇？火葬场是一个非常特殊的地方，都是给死人服务的，该不会是闹过鬼，招不到人了吧？
刚想到这里，我就莫名的开始感觉脊背发凉，但是面对月薪上万的诱惑，我实难以说不。再说了，我身正不怕影子斜，没做过恶事，还怕恶鬼上门不成。
我把心一横，牙一咬，直接就答应了下来。
“我叫林阳阳，很高兴成为你的同事，不过我们还有一个硬性要求。”
“什么要求。”
“要带你去纹个身。”
纹身！听到这个条件后，我有些发愣，第一次听说做保安需要纹身！
她看出了我的疑惑，当即解释道：“不用多想，你也知道我们这里是火葬场，经常会有一些二流子或者是家属会来闹事，你有个纹身也能震慑住他们。”
火葬场是送死者最后一程的地方，但家长里短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，家属在火葬场就闹起来也是常有是情。但这些都不算什么，最重要的是那些社会二流子，专门赶在死人的时候要债也是有的。
这种事情多了，对火葬场也会有很大的负面影响。
可这个做法的意义真的有她说的那么大吗？真的能震慑住那些找事的人。
更何况，保安得穿工作服吧，还能光膀子上班吗？
不过一个纹身而已，我还是能接受的。
“好，没问题。”
我本想离开之后找个纹身店去纹，没想到林阳阳却说她带我去纹，也省的到外面还得花钱。
虽然心中有所疑惑，火葬场怎么会有纹身的地方，但本着能省就省的想法，我也没有拒绝。但是林阳阳却直接甲将我带进了保安室。
此时的保安室里也就俩人，一个是会和我一个班的小李，另一个是保安队长老杨头，林阳阳就是带我来找他纹身。
我有些不确定的低声问了句为什么要让保安队长来纹。
林阳阳有些神秘的告诉我，只有老杨头纹的才能起作用。
随后，林阳阳就走了，老杨头狠狠的吸了一口汗烟之后，才起身打开柜子从包裹里拿出一个看起来很陈旧的箱子来。
表皮都破的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了。
他打开箱子，拿出一个罗盘，而后问了一嘴我的名字和生辰八字之后就对着罗盘开始念叨起来，最后举着罗盘往我身上比划了几下。
“你应该纹在后背上。”
老杨说着，就让我脱了衣服趴在床上，他又从箱子里拿出了针和墨水。
看到这我不由得心头一紧，要知道现在的纹身很少有手工的了，都是机器作业。
在这样简陋的地方纹，真的没问题吗？
“你叫秦南吧，那我就叫你小南了，你可以叫我杨叔，也可以叫我老杨头。”
“我给你说说咱们这的规矩，你小子可千万被给我左耳进右耳冒。”
在这上夜班的，规矩不算多，主要得记住，半点也不能违背。
“第一条就是晚上七点之后，任何人喊你都不要出去。”
我觉得这一条完全没必要，因为要上夜班，只要正常人都不会出去的吧！
“第二条是从上夜班开始，每隔四个小时就得去外面扫一回地，这里的人都看不得不干净的东西。”
来的时候，我就注意到了，外面有一颗四五人粗的大槐树，现在正是落叶的季节，时时扫扫落叶，维持卫生也是应该的。
老杨一针一针扎在我背上，刚开始还有点疼，后来就麻木了，最后竟是睡着了。
等我醒来的时候，已经是下午六点了。
他给我闻了一个天师钟馗，身形魁梧，眼射威芒，手中一把杀鬼剑，好似闪着寒光。
在宿舍里，我回头看着镜子里的纹身，我都有点胆颤心惊，这太真了。
心道，老杨头这手艺若是放到外面怕是得值老钱了。
又过了一个小时，他就带我去食堂吃饭，我发现其他人看我们的眼光都很奇怪，有甚者看我们走过去，竟然躲得老远。
吃完了饭，老杨给了我一个包，里面是手电筒，对讲机，还有一套工作服。
让我纳闷的是保安服竟不是外边常见的那种，而是一套中山装。
八点半，老杨头带着我来到了值班室，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了一声极不适合这里的女声。
老杨头黑着脸走了进去，对着值班的小李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骂。
可小李却不以为意，笑嘻嘻的跟老李说反正是白班，能有个啥事！
见老杨头的脸依旧铁青着，小李便将目光转向了我。
“你就是跟我搭班的吧！”
我赶尽上前点头做了个自我介绍，让他叫我小南就行。
“嘿嘿，你这孩子懂事，我喜欢。不过你可别学我，夜班可不能随便看，守好规矩，没啥事，就一个晚上，挺挺就过去了。”
小李说完之后，把值班表给交给我就走了。老杨头无比严肃的告诉我，晚上不比白天，让我一定要守那两条规矩，扫地的事绝对不能忘记。
老杨走后，我就拿出手机设置好了闹钟。
凌晨一点，闹铃响了，我不敢耽搁，拿着扫把就去了外面扫地。
大概一刻钟吧，我终于扫干净了落叶，但就在我准备回去的时候，一阵冷风吹过，几片叶子在我眼前飘落。
我没打算继续扫，毕竟现在这个落叶的季节，多长时间都扫不干净的。
但我一抬头，却看到了大门处蹲着一个身穿黑褂的老头，脸上布满了皱纹，一双黑漆漆的小眼直勾勾的盯着我看。
我被他看的忍不住打了个冷颤。
“大爷，你有啥事吗？这里晚上不开门。”
他没搭理我，最后看了我一眼转身就走了。
我虽然觉得奇怪，但也没多想，直接回值班室玩手机去了。
后半夜明显比前半夜冷了不少，我摘下墙上挂着的大衣裹在身上。
又过了差不多一个来小时，我一抬头竟然看到了门外有火光。
害怕着火了，我赶尽拿着手电跑了出去，却看到那个老爷子在门口烧纸。
“唉唉唉！你大晚上的在这烧纸，这不是给我找不痛快吗，万一着个火怎么办。”
老爷子缓缓抬头，阴恻恻的看着我，咧着嘴角说道：“这不是纸，这是钱。”
我嘴角抽搐，不知道说什么好，心想这老头有病。
但当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百元大钞的时候，我惊呆了。
“哎哎哎，大爷，你这不是祸害人吗？”我忍不住说道，实则是心疼不已，那么多钱，得够我赚多长时间啊！
“你也想要啊，那就等我烧完了，自己拿点。”
我暗骂他神经病，大晚上的真特么晦气，有钱烧的，不知道咋的好了。
但他在门外烧的不归我管，我也不好说什么，就直接回值班室了。
那老头少了半个点才步履盘缠的离开，临走还回头往我值班室的方向看了一眼。
我正摸着这点烧了多少钱啊！这也不是富人区，怎么这么有钱。
就在这时，一个身形瘦弱的女孩跑了过来，站在门外看了看，好像在找什么。
最后冲着我值班室的方向挥了挥手，大声喊道：“大哥，你在这值班，看到我爹没。”
她爹，我寻思着应该是刚才烧钱的那个大爷，便回答道：“是不是已给穿着小褂的老头，他刚走没多会。”
“那他给烧钱没。”
我点了点头，指了指那一堆灰没说话。
女孩跑过去，捞起一把灰，十分开心的跑到门口，隔着铁窗递给我，说道：“那，见者有份，这是给你的。”
我暗骂这爷俩是不是有病，我要灰干啥。
“不用，不用，我要灰干啥。”
却见那女孩摇摇头，用眼神示意我往她手上看。
这不看不要紧，一看吓一跳啊！她手上的哪里是灰烬哩，分明是一张张崭新的钞票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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