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熙然皱眉,手指往下划了几下。
“这条新闻瞎掰的吧?安然怎么会是那种人?”
“楼上的太天真了,现在明星人设最不能当真,越是清纯,私底下越是恶毒。”
“太让人失望了,安然滚出娱乐圈!”
“……”
铺天盖地的谩骂足足有几千条,曲熙然恍惚间明白了墙倒众人推的道理。
也不知道安然现在怎么样了。
安然是不是也会被人欺负。
她越想越烦躁,索性卸载了软件,直接去搜索住房信息。
每天抽出时间找房子,最后才在市区中心找到一套一室一厅的公寓,房租也便宜,一个月仅需六千。
三环两室一厅房,拎包即住,设施齐全,月租五千二。
曲熙然有点心动,可一看是半年起交,就像是被迎头浇了一盆冷水。
她刚进永恒没多久,算算至少得工作好几个月才能交得起房租,而且自己平时吃喝还得花钱,这么一看,暂时还是搬不了家。
被现实迎头痛击,她认命般的开始收拾湿漉漉的房间。
希望明天会是一个好天气。
——
陆家老宅。
苏书闲适的涂抹着鲜红的指甲油,眼睛止不住的往桌上的合同书飘去,对面坐的则是一脸凝重的冯尧。
“少夫人,这是初步拟定好的,您可以看看。”
上次陆桀答应了会给苏氏投一笔钱,今天总算可以落实了。
“我看看。”她捏起合同一角,率先看的就是金额部分,“两百万?冯助理,你没跟我开玩笑吧?”
“有什么问题么?”
苏书不满道:“上次我说的明明是五千万!”
两百万对于一个濒临破产的公司来说简直就是九牛一毛,拿回去也没多大用处。
“少夫人,陆氏虽然在商界算是龙头老大,但可以流动的资金还是很少的,暂时可以拿出来的只有两百万。”
“不行!至少也得两千万,你再回去想想办法。”
“我已经尽力争取了,如果少夫人不满意的话,可以问问夫人,她手里应该有不少。”
苏书的表情像是吞了只苍蝇。
王梅那个老东西,整天就知道催她拿设计图,小气的跟鬼一样,怎么可能肯拿钱出来?
“冯尧,你故意为难我是不是!”
“怎么会,我只是实话实说,如果没什么事的话,我就先回去了。”这女人真当嫁进陆家就是掉进金山银山了,开口闭口就是几千万,想的倒挺美。
冯尧懒得听她大吵大闹,拿着文件就离开了老宅,苏书正气急败坏着,一辆迈巴赫缓缓行驶进了院子。
她眼睛一亮,小跑着迎了过去,“老公,你回来了!”
“我妈在哪。”
“就在楼上,是出什么事了么?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。”
男人根本没有搭理她,径直走进客厅上了楼。
卧室里,王梅在做着入睡前的皮肤护理,听到敲门声,扭头道:“进。”
门被推开,她看着视之为骄傲的儿子,露出了慈爱的笑容,“小桀啊,怎么回来的这么晚,吃过了么?”
“你是不是私吞了给曲熙然的六千万。”
面对劈头盖脸的质问,王梅笑意僵硬了一下,“她跟你说的?”
“我问了律师。”
“哼。”知道隐瞒不下去了,她理直气壮道,“儿子,咱们陆家赚钱也不容易,六千万,这笔钱用来做什么不好,怎么能给那种贱女人。”
陆桀目光无比阴沉,“妈,你说话注意点分寸。”
“我已经很注意分寸了,你知不知道因为那个贱人,我背地里受了多少嘲笑。”王梅说着说着,又开始诉苦,“养了两三年的孙女是别人的种,还好吃好喝的供着她,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。”
男人眸底闪过了一抹不耐烦,“这些话你说的已经够多了,那六千万在哪儿。”
“小桀,你真的要为了她跟妈妈吵架么?”
“我只需要答案。”他往前走了几步,房间里的空气都变得压抑了起来,“告诉我,那六千万你弄到哪里去了。”
虽然是亲生儿子,但王梅不得不承认,自己很怕他。
这孩子既不像自己,也不像他父亲,就如同一头嗜血的野狼,性情永远都是阴晴不定。
她嘴唇蠕动了几下,颤抖着声音道:“我投到股市里去了,你也知道,这段时间行情不太好,所以……”
“全赔了?”
“也,也没有,还剩下三千万。”
陆桀手指紧握成拳,竭力将情绪给压了下去,“最迟明天,把剩下的钱都拿出来,还有那套被你私吞的房子。”
王梅“腾”的站了起来,“儿子,妈养活了你这么多年,只是拿钱炒股而已,你真的要这样么?”
“你要多少我都可以给,但你不该动孩子的救命钱!”
“什么孩子!那只是个小野种!”王梅一提起云云就满脸嫌恶。
陆桀永远跟自己的母亲处在两个世界,跟她说话都感到疲惫,“我先回去休息,明天直接把钱汇到我卡里。”
丢下一句毫无温度的话,他转身走出了房间。
王梅愤恨的坐回了凳子,猛地将水杯砸在了地上。
一定是那个小贱人告的状,居然敢挑拨她跟儿子的关系。
等着吧,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!
——
轰隆隆——
曲熙然觉得自己一定是冲撞了哪路神仙,否则不至于会这么倒霉。
大半夜的,雷声乍响,老旧的楼都颤抖了几下。
窗外淅淅沥沥开始下起了雨,她困乏的从床上坐了起来,习惯性的想把孩子往怀里揽。
“云云,别怕,一会儿就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,一道闪电划过夜空,照亮了狭小潮湿的房间。
她愣了几秒,随后苦涩一笑,感觉到了钻心蚀骨的疼。
自己这是傻了么?
云云已经不在了啊。
永远都不在了。
咚咚咚——
“熙然啊,外面又下雨了,看起来一时半会儿不会停,你还是赶紧出去找个地方避避吧,免得大半夜的又得折腾。”
敲门的是隔壁的邻居,一个离异的女人,平时对她挺照顾。
“我知道了,那刘姨你怎么办?”
“我习惯了,没什么事儿,你赶紧走吧。”
曲熙然悉悉窣窣的穿好衣服,拿着雨伞出了房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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